文丨 彼得 · 圣昂格 >>Peter St. Onge<<

对于比特币有个流俗之见（最近马斯克也陷入其中），那就是它每笔交易所耗能源成本太高。然而，人们没有开始恍然大悟：比特币相对于法定货币才是大幅节能的。

比特币每笔交易成本成了众矢之的。《连线》（Wire)杂志的一篇文章称，比特币“对地球气候竖起了中指”，原因是比特币的安全性、冗余性和架构比依赖于单点故障的传统支付方式更耗费能源。

光比较单笔交易能耗，完全是浮于表面、脱离实际的，这是由于美元碳足迹包含着支撑法币的整个金融基础设施的碳足迹——仅在美国就占到GDP的8.4%，略低于制造业。就这些金融基础设施而言，仅美国一国就有8万家银行分支机构，47万台自动取款机，还要考虑高耸于地球上大多数城市的摩天大楼森林。

唉，这还只是个开始。因为纸币允许政府无限制发行债务，这就导致了各种附带损害，包括通货膨胀、经济衰退，以及数万亿浪费性支出或没完没了的战争，这些成本都被债务融资所掩盖了。当然这一切都给人类带来了灾难性代价，而使用碳足迹只能不完美地表达这些代价。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通过估算法币附带损害的一个元素——现代经济衰退——的碳足迹来尝试着解决上述这种脱节。

首先，法币是如何导致衰退的？在凯恩斯教条把主流经济学家变成宫廷弄臣之前的几个世纪，这一点在经济学中早已广为人知。

关键因素是，中央银行将利率压低到市场利率之下，将宽松货币大量注入经济体。这种繁荣逐渐引发价格膨胀，此时中央银行会猛踩刹车，抬高利率，采取收紧银根的货币政策。这种做法进退皆误，导致了廉价货币资助的低质量项目大规模消失。

最终结果是景气-萧条循环周期，就像点燃一张薄纸，火焰过于明亮而又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是一撮灰烬。

比特币如何修复这一问题呢？比特币让购买力脱离了央行的操纵空间，削弱了央行制造周期性波动的能力。如果用足够多的美元换取比特币，这会挤压央行这个上下其手的空间，直到其操纵再也无法将整个经济推入衰退的深渊。

如何将经济衰退转化为碳成本？我们有一个非常精巧的工具将两者联系起来：一美元GDP的能源成本。

人类使用的每一瓦特能量都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即寻求“一种更令人满意的状态”——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估算每1美元财富损失的碳足迹，具体而言，就是摧毁财富之后又予以恢复需要多少能源。把经济衰退中损失的美元金额加起来，我们就可以估算出碳足迹。

让我们代入数字，比较比特币和美元。

首先，当今比特币的碳足迹是指什么呢？这比看起来的要棘手得多，因为比特币挖矿很大一部分是由绿色能源驱动的。

智慧能源（Smart Energy）公司表示，可再生能源占到比特币所耗能源总量的39%，而《全球加密资产基准研究报告》（Global Cryptoasset Benchmarking Study）估计，可再生能源在加密货币采矿使用的能源组合中占到了3/4。无论如何，比特币都要远远比其他经济部门更绿色环保，后者可再生能源使用率平均仅为11%。

比特币“亲”绿色能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开采比特币几乎可以在地球上的任何角落进行，而可再生能源通常位于像喜马拉雅山脉、撒哈拉沙漠或魁北克冻土带这样奇奇怪怪的地方。

这意味着比特币可以使用本来毫无用处的能源，也意味着比特币矿工实际上在“引导启动”新的可再生能源，支付其运营成本直到老客户重新搬迁新址。就连Vox这家新闻评论网站上一篇充满敌意的文章也承认：

“许多可再生能源发电厂位置太差，而且没有得到充分利用，以至于比特币挖矿已经成为这种电力的唯一可行用途。”

如果没有比特币挖矿，这些能源可能已经被白白浪费了。

不过，现在我们会忽略比特币的绿色能源偏好而只取其总数，正如我们将看到的，仍然没有使其他经济部门和比特币之间的差距缩小。截至2021年3月22日，被广泛引用的“加密币经济学家”（Digiconomist）网站估计，对于全球使用比特币的大约1亿人来说，比特币每年总能耗仅86.1太瓦时(TWh)，与瑞士850万人口的能耗相当。就国别而言，鉴于19%的比特币节点位于美国，美国人的使用量可能约占19%或达到16太瓦时。

这就是成本：每年86太瓦时，其中美国人用了16太瓦时。

现在轮到中央银行了：经济衰退的能源成本是多少呢？

我们最近的一次经济衰退发生在2008年，正是这次经济衰退促使“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创造了比特币。

对于2008年金融危机摧毁了多少财富，有各种各样的估计，这取决于怎么估算、时间多长。根据美联储本身数据，从高峰到低谷，2008年金融危机使美国家庭财富损失了11万亿美元，从2007年第三季度的70.9万亿美元到2009年第一季度的59.9万亿美元。

除美国以外，许多欧洲国家的GDP跌幅甚至更大，而像中国这样的国家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粗略地说，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估计，全球31%的财富是由美国人持有的，因此美国的11万亿美元可以放大约3倍，从而得到全球范围内的损失金额。

接下来，在这些万亿美元上，我们可以再增添能源成本的因素。根据美国能源情报署的数据，2018年，每1美元GDP需要大约5000英热单位（Btu）来创造。世界银行对全球其他地区也给出了类似估计，2017年每1美元GDP需要5200英热单位。1瓦时折合3.4英热单位，这样就换算每1美元GDP需要1,500瓦时或1.5千瓦时。

现在，把损失的数万亿美元乘以1.5千瓦时，光美国就算出了令人大吃一惊的16500千瓦时。如果放大3倍，全世界财富损失可能会达到5万太瓦时。一次经济衰退就能造成比特币年能耗的500-1000倍。

换句话说，比特币开采需要花500到1000年时间，才能抵得上2008年经济衰退时的碳成本。又考虑到，美联储仅在上世纪就制造了17次经济衰退——每5年一次——这就造成了数量达到骇人程度的碳排放。实际上，如果将2008年经济衰退的碳足迹除以5（假设经济每5年衰退一次），算出每年经济衰退的碳足迹大约是比特币的100到200倍。

一些有趣的暗示随之而来：

当然，考虑到经济衰退除了蒸发财富之外，还摧毁数百万生命，这听起来像是一笔绝妙的交易。通过减少央行操纵，比特币有助于限制通货膨胀，防止拿税金给华尔街纾困，并减少全都是碳足迹的不必要战争。在这方面，比特币真的是无与伦比的！

现在，又出现了第二种更复杂的攻击方式，就是承认法币正在污染环境，但主张使用其他更低能耗的加密币。这些替代品可能是奖励较少的“工作证明”替代币，或者它们可能是用“资金存款”替代能源的“权益证明”币。【权益证明（PoS）目的是在没有工作量证明（PoW）巨大能源需求的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共识机制的好处。PoS不是像PoW中那样由矿工争夺广播一个区块，而是使用伪随机选择的验证器系统伪造下一个区块。区块不是通过“挖矿”挖出来的，而是“锻造”而成。想要参与“锻造”的人要在该网络中锁仓一定数量的数字货币也就是“资金存款”作为权益，权益大小决定了你被选为下一个区块节点的概率，也就是说，权益越大，概率越高。——译者注】

虽然这些替代品的确可以使用更少的能源，但迄今为止，我们根本不知道其中任何一种替代品是否足够安全。毕竟，比特币已经比法币环保了100倍，如果再试图节省1%的成本，而将整个项目置于巨大风险之中，那么就无异于想在法币压路机驶过之前抢着捡起一枚微不足道的碳硬币。

考虑到我们生活在一个银行家不负责任和替代币仍不成熟的的世界，比特币目前仍然是减少经济每5年需要恢复一次所浪费巨大能源的最安全赌注。所以，如果你真的把环境放在优先位置来考虑，不要再沉迷于摆弄替代币的这些“躺椅”【英谚“rearrange the deck chairs on the Titanic”，在泰坦尼克号上重新安排躺椅，形容危急关头做些无用之事——译者注】，过来协助我们绕过法定货币的这道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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