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货币的变革历史来看,货币的变革与市场经济的发展是脱不开关系的,政府在其中也扮演着相当关键的角色,货币更多的是作为市场工具。
我们现在正处于货币变革的新阶段。
数字化催生了新形式的金融资产和货币形态,包括比特币、以太币、稳定币、央行数字货币等。
货币的三次历史转型有着明显的特点:
17世纪中央银行和货币政策工具的演变。
18世纪至19世纪货币从商品货币转向发行银行发行的可转换为金币的信托货币和法定货币。
19世纪至20世纪商业银行票据向中央银行垄断发展。
商业银行起源于中世纪的意大利,此时出现的信托资金社会储蓄必须与潜在的挤兑带来的信贷风险进行平衡。此外,战争时期的财政成本上升的紧急情况导致政府发行不可兑换的法定货币。当时的瑞典为七年战争融资使用了通货膨胀税、法国革命的恶性通货膨胀,法定货币直至20世纪末还与高通胀和不稳定联系在一起。
不稳定的著名案例就是1836-1863年美国第二银行破产后的自由银行经验。许多州允许在最低限度监管下建立票据发行银行。造成了失败、欺诈、贴现率不合理、伪造品、残币等,多重货币体系的不对称造成了成本上升和效率低下的支付体系,如英格兰国家银行、瑞士竞争性货币和纸币也有类似的经验。
在多种情况下,票据发行最终被中央银行/政府垄断。因此,正如多种竞争货币的历史导致中央银行提供货币一样,如今加密货币与稳定币最终的结果也可能是向CBDC 的整合。
从17至20世纪货币的发展均是满足公共需求
17到18世纪,货币是为了战争融资,为战时政府筹集资金和销售债务。
20世纪,建立中央银行,提供有效支付系统,纠正多种竞争货币的缺陷。中央银行的成立是为了提供金融稳定。
确定货币价值的稳定,在中央银行的演变过程中,发展了一套货币政策工具,并延续至今。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政府和公众一直鼓励央行提供宏观稳定、充分就业、价值稳定。如今政策方面就体现在灵活通胀率的目标,央行数字货币若遵行这一规律,CBDC的利率将作为稳定经济的政策工具。
各央行都在考虑CBDC的原因
CBDC将使得实体货币的发行和运营成本降低GDP的0.5%-1.0%。通过直接的点对点接口、访问央行的资产负债表,CBDC可以减少商业银行系统赚取的垄断租金。
CBDC可以作为一种支付媒介,这种媒介具有实体货币的所有属性,且更不容易失窃和损失。亦可让央行继续执行其货币和最后贷款人政策。
CBDC会提高金融包容性。在许多国家,建立CBDC可以为没有银行账户的群体提供便利的金融系统。CBDC的抗风险能力也比实体货币大大提升。
CBDC可以抵挡稳定币对货币主权的威胁。
CBDC是安全、可靠,具有反洗钱、反黑客、反欺诈、反恐怖等作用。
国家发行的法币满足三个功能:1、作为本国经济价值衡量的计量单位;2、交换媒介,货币交易可表现出很强的外部性;3、价值存储,法币不存在违约风险,其债务的普遍使用也使得中央银行能够成为商业银行的最后贷款人。
CBDC目前的发展情况
如今,随着技术的发展,数字货币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目前世界范围内更过央行、国际金融机构和学术界都正在对其进行研究,暂时没有彻底详尽落实的CBDC,大部分仍停留在研究和初步试点阶段。
如何实现CBDC
是使用账户还是代币实现CBDC。从代币而言,中央银行提供的法币将决定代币的供应并且以名义价格固定。代币最大的争议是,它就像现金且匿名,如果丢失或被盗将很难处理。代币的数字系统进行验证是需要花费成本的,需要进入分布式账本系统需要进行验证。因其匿名性,还可用于洗钱等其他非法活动。
因此,账户系统通常是更安全的,但需要一些隐私作为代价,比如现在银行开户需要提供身份证明一样,但其优势就是既可用于小型交易,同时优势即时且无成本的。
中央银行或是私人金融机构的CBDC
在当前海量数据存储和高速容量增长环境下,通过央行账户提供CBDC是非常可行的。但是,中央银行在金融创新方面没有相对优势,因此私营部门参与的可能性更大,至少在银行和金融体系发达的发达国家是这样,也可能会有人以隐私为由反对在中央银行开户。
目前最折中的方案就是建立公私合作,即金融机构可以向公众提供CBDC账户。这些金融机构在中央银行的持有相应的CBDC准备金。而商业银行也可能会被拆分为CBDC银行和金融中介的投资银行。
对货币政策的影响
一部分人认为,将CBDC利率作为政策工具,减少现金持有,消除ELB对货币政策的约束。这是央行保持宏观经济和价值稳定的有力工具。允许CBDC利率达到规定的值,以抵挡总需求的巨大冲击,是解决自90年代金融危机以来发达国家所必须面临的问题。想要从新冠疫情的大流行中复苏继续沿着合理通胀轨道发展,提高CBDC的利率有利于消除通胀。将CBDC利率作为政策工具也可以避免进行前瞻性指导。其他政策在全球金融危机发生之前表现都不如政策利率。
其次,CBDC也可改善传导机制并加强贷款渠道。CBDC利率也可改善金融稳定政策。在金融危机中,数字现金利率降至负数可以防止其他资产挤兑成为数字现金。
开放、多边经济
CBDC对开放、多边经济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CBDC可以极大地削减成本并且增速繁琐的跨境支付。一些稳定币虽然可以通过其区块链网络进行点对点支付,但是由稳定币供应商来领导,则必然会威胁到国家的货币主权,也会增加信贷风险。这就需要CBDC来完成这项工作,然而,各央行提供的数字货币需要通过何种新技术达成互操作性、如何防范新体系造成的溢出效应、汇率波动这些都是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重点。
目前看来,现有的数字货币可能对小型的开放经济体产生替代效应,但对大型经济体的影响多数还在仅仅处于金融商品、金融投资方面。数字货币想要改变现有的货币体系还任重道远。
从历史看央行数字货币的教训
货币、金融体系的变革不可避免。新技术的出现是必然,选择采用的时机去避免对经济剧烈的冲击、避免经济战争、避免卷入大萧条风波。CBDC可能是一个新时代的标志。
政府是关键。外在货币是公共产品,中央银行有必要提供资金。正如弗里德曼和施瓦茨所说,只要有一个公正的政府机构来维持金融稳定,私营部门在提供内在货币方面可能是最有效的。
CBDC生息可以改善政策的传导机制和透明度。这种方法可以简化央行的资产负债表,帮助中央银行确立更加简明的框架。其次,CBDC可以改善政策的时滞效应,方便政策的快速落实。再次,CBDC利率可以保持价格水平的相对稳定进而保持金融稳定。
CBDC是全球性、持续性的创新。将彻底改变国际支付体系,既可能会加剧货币替代或竞争,也可能重塑国际货币体系,建立新型的国际合作模式。
总之,货币和金融的数字化是未来的趋势,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都应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寻求新经济时代下的新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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